@dwelling 笔误，“最笨”应为“嘴笨”

@dwelling

如果这是个一个游戏，对普通玩家来说，它算 HARD 级别。

游戏里的角色有：

- 分钱的怪：
- 有引流的号贩子（闲鱼、QQ 、微信）
- 诈骗网站客服骗子
- 搭建&维护诈骗网站的技术骗子：网站风控迭代速度比联通快多了
- 利用运营商漏洞的技术骗子/运营商内鬼
- 号贩子跟骗子层层分销的上线
- 潜伏在受害人社群中收集信息、举报炸群的小鬼

- NPC：
- 闲鱼+支付宝投诉客服
- 闲鱼风控人员（曾允许虚拟号注册，反应速度比联通快、比骗子慢）
- QQ/微信客服
- 运营商客服（线上客服、熟练掌握推诿与激怒技巧的省客服、最后被献祭的地级市客服）：运营商 APP 线上客服、10015 集团热线客服、归属地省份客服、扣款发生地省份客服、扣款商户省份客服、充值号码归属地客服/被充值发生地客服客服、你附近运营商营业厅工作人员
- 派出所民警
- 反诈中心网警
- 12315 消协工作人员（欺诈交易投诉，需要等跟运营商投诉后等 15 天再找他们）
- 工信部工作人员（充值退款投诉）
- 通信管理局工作人员
- 代写诉状的&帮查个人信息披露的卖家&法院/法律援助中心工作人员
- 小红书&抖音其他受害人
- 匿名好心人

- 队友
- 受害人社群
- 知名不具好心人

- 中立玩家：
- 借出闲鱼/QQ/微信号的个人（未成年人、大学生、老人、不孝子的家长；也可能骗子/号贩子，会不停地激怒、挑衅、嘲笑你）
- 被充话费的慢充买家（知情/加装不知情的钱驴）
- 运营商产研风控人员

而你，可能只是个要带娃的宝妈、最笨的大学生、开了支付宝 faceID 所以连密码都需要就被扣了一周生活费的小孩。

希望反诈中心能把这些诈骗案例做成游戏。俺愿意氪金 U•ェ•*U

## 时间线

- **5.18 晚（上周六）被骗**。拷贝闲鱼卖家提供的短链接并在手机浏览器打开（当时无站外交易风险提示），自动被跳转到联通官网链接（如 https://epay.10010.com/cu-swcss-business-front/v1/sign/confirm/xxxx ） ，接着自动跳转支付宝联通免密支付&自动充协议开通弹窗（[截图]( https://imgur.com/a/xb4xHm9)示意）。以为是预授权，遂确认。开通后被 A 省联通立即扣除话费 498.5 ，充值号码未知。搜索后发现相同经历诈骗案例中，受害者都是被联通扣费。当晚发帖分享。

- **5.19 （上周日）开始怀疑联通 APP**

联通 10010 投诉。A 省客服机械性重复“联通没有委托任何单位或者个人开展话费充值业务”，让找卖家、支付宝或报警。不服气，开始找证据证明联通有问题。非技术背景，用笨办法，一个个查 🤦‍

- **发现不符合联通自动充协议**：研究了下联通自动充协议，发现被跳过了前面必须的本人申请开通自动充的过程，也就是谁申请、谁签约（民事合同强调当事人的同一性、一致性）。
- **测试联通自动充申请开通过程，排除支付宝、微信可能性**。联通自动充理论上只有 3 个 APP 可以申请（微信、支付宝、联通 APP ；联通官网无自动充入口），测试后排除微信、支付宝（[见]( https://www.v2ex.com/t/1041916#reply30) 18 楼）。
- **排除支付宝自动充的嫌疑**。搜了个公开的 A 省联通手机号码，支付宝手机话费自动充里测试，发现会在当前页面完成协议开通，且支付二次确认弹窗里会显示被充值手机号码 👍
- **排除微信自动充值的嫌疑**：微信自动充只允许微信支付。
- **排除联通 APP 产品设计/前端问题**。找本地 B 省联通营业厅工作人员帮忙测试，发现联通号码用户须使用主号才能登录联通 APP ，申请自动充并完成自动充设置后（有熟悉的 1.5 支付宝红包），会拉起支付宝 APP 联通免密支付弹窗。功能设计上，APP 登录申请后无法转发让他人签约支付。后端出什么问题了？
- 具体操作：需要同一台手机上，先登录联通 APP ，在里面申请开通话费自动充、设置要充值的手机号码、充值条件（低额充；阈值最低 20 ，充值金额最高 500 ）、支付方式选择（支付宝；首次使用支付宝付款会有 1.5 元红包），然后才会自动拉起支付宝该弹窗。
- 当晚发现博主当天下午提示联通 APP 漏洞（《[我看刑，运营商高危在野业务漏洞被利用到网络诈骗]( 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/IxEuLeLSxguWpMnnm2PBpg)》）。

- **5.20 周一 复现、抓包**

- 发现非联通号码可以登录联通 APP ，随获取更多联通官网跳转链接，在好心人的帮助下，使用 stream 抓包、录屏。
- 对比联通官网链接 VS 联通 APP 各自拉起支付宝签约弹窗时的接口数据，发现关键在于联通官网 GET 请求 /cu-swcss-business-front/v1/sign/confirm/xxx 里少了非常多的信息。
- 查看支付宝文档（《[APP 支付快速接入]( https://opendocs.alipay.com/open/204/01dcc0)》、[截图示例]( https://imgur.com/a/Dbhznpv)；写的好 👍），对联通服务端产生了困惑。服务器密钥泄露？后门？ APP 伪造登录？懂得老哥出来讲两句。

- **5.21 周二** **官网链接 bug 被修复，但不修支付宝二维码 bug**

- [博主]( 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/dso3szNeRtdFN8xtagBBsQ)报告联通修复官网链接 bug
- 受害人数仍在增加，方式变成了支付宝扫码
- 找更多卖家、拿到二维码继续抓包复现、录屏

@Tartarus1 俺打算抓住联通运营商支付漏洞问题（参考 28 、29 楼证据），不跟卖家或者实际充值号码主人打交道。

另，可以参考《教你如何投诉电信运营商（ Plus 版）》： 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/KklRA63sA4F16tpYrmi2eQ

@dwelling 扒拉了下浏览器访问记录，就是它 😠

对跳转链接持有执念，睡前找到一个类似场景分析：《我看刑，运营商高危在野业务漏洞被利用到网络诈骗》 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/IxEuLeLSxguWpMnnm2PBpg

如：
- “主域名是联通的域名，二级域名是联通核心资产沃钱包。在点击该链接将不会有更多的提示，比如充值的手机号，金额，将没有更多的显示，主域名及二级域名均是联通的将会大大降低受害者防范。并且，在签约完后将会提示签约失败”；
- “https://epay.10010.com/cu-swcss-business-front/v1/sign/confirm/xxxx 的链接。点击同意开通将会被扣款”
- “沃钱包……其实它存在设备环境检测以及代理检测……利用相关技术，尝试对其绕过越狱，并未成功……通过修改可执行文件的代理检测代码，使用 Trollstore 安装到设备，亦未成功”；

假设黑产是通过 app 这个入口进行抓包，获取到 https://epay.10010.com/cu-swcss-business-front/v1/sign/confirm/xxxx 这个链接来发送给受害者，意味着他们已经能够将这些安全机制绕过。

- “假设黑产是通过 app 这个入口进行抓包，获取到 https://epay.10010.com/cu-swcss-business-front/v1/sign/confirm/xxxx 这个链接来发送给受害者，意味着他们已经能够将这些安全机制绕过。但是，但凡运营商在提供的链接的时候能够更多信息描述，受害者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当受骗”

另，有点好奇这种情况，算欺诈还是盗窃。

因为当被害人有对财物的处分行为时，根据主客观一致的原则：
- 如果没有处分意识，算盗窃罪；
- 如果有处分意识，算欺诈罪。

@Tartarus1 还有个方式就是走卖家协商退款的渠道。以闲鱼为例，在闲鱼举报卖家（只有两次机会），举报成立后，以提起诉讼名义跟闲鱼客服申请信息披露，拿到卖家详细信息（姓名、用户名、注册电话、身份证号码），以诉讼+失信+帮信罪（如果出借身份）好(wei)好(bi)沟(li)通(you)（快），或者让对方协助你举报慢充骗子卖家（慢）。

@dwelling 刚反映过来：这算是赛博无货源发货吧？搞外贸/电商诈骗的小宝贝跨行做电信诈骗了么 hhhh

@Tartarus1 联通运营商是可以的，但是山西联通不想透露给你。查不到意味着需要警方介入才能查，毕竟涉及用户隐私。但是刑事立案 3000 块金额门槛，派出所只负责片区内发生的案件，受害人一般也不敢故意再被骗、凑 3000 块门槛。

可以向工信部投诉，这样山西联通会回访，但是可能还是不给充值号码。就算给，那个号码大概率是话费慢充，运营商觉得合理，警方不立案、那个号码就不会涉嫌诈骗（&被封号）。

但是你有了那个号码，可以考虑去 [山西信管局] 投诉山西联通。

骗局的充份条件：
骗子同时有话费慢充渠道+卖会员的渠道，并拿到了联通不应该泄露的联通自动充的支付宝签约链接，且支付宝签约链接也不像微信自动充那样会强提示服务内容。

骗局运作大致流程：
step 1. 慢充买家 A 从话费卖家骗子那边买慢充服务（比如实付 480 、到账话费 500 ）
step 2. 骗子通过卖会员啥的的渠道吸引资金来源受害者 B （也就是我和你还有另外几百位小红书姐妹）
step 3. 骗子先在中国联通 APP 上申请给 A 的手机号码开自动充、充值方式选择低额充（低于 5 块自动充 300 或 500 ），付款方式选择支付宝，然后 [通过魔法手段] 获取中国联通自动充的支付宝签约链接，发给买会员的买家 B
step 4. B 打开骗子 B 的中国联通自动充链接，看到弹窗上的中国联通和 3 个协议短链接，大意地确认同意、输入密码/指纹/faceID ，完成签约
step 5. B 自动立即为 A 充值（例如 500 ）
step 6. A 确认收货，骗子收到了洗干净的 A 的货款（如 480 ）。

@dwelling 感慨早了，刚刚出现移动和包的支付宝自动充诈骗事件了 :(

@yinmin 说得好，很多受害人朋友也在走这条路，但是发现：
1. 收钱的当地运营商往往拒绝透露被充值的号码（支付宝是不会提供的，可能联通 APP 发起的支付宝验证没有给支付宝充值号码信息）；
2. 就算当地运营商好心给了（或跟工信部 12300 有效投诉后当地运营商被迫来跟进的），号码主人（ 70 后、05 后）也往往会表示自己只是借出了号码、然后拒绝沟通/还在上学、慢慢还/；
3. 跟闲鱼客服申请卖家信息披露，很有可能是虚拟手机号码（ 00 开头）、联系地址是帝都某派出所……

@IvanLi127 对。自动充平台目前俺只搜到了微信、支付宝、运营商官方 APP 。顺手找了个当地联通手机号码测了下：

- 微信：
- 入口：手机充值小程序-服务大厅-自动充
- 充值规则：只支持从下个月开始每月充值日定时充，不支持低额充
- 支付方式：只允许微信支付，不允许支付宝支付

- 支付宝：
- 入口：充值中心-（充值服务）自动充
- 充值规则：只支持低额充、不支持每月定时充
- 支付方式：只允许支付宝支付。设置完手机号码与充值规则并二次确认后，直接进入签约、当前页面要求验证（支付密码）

- 联通 APP：
- 入口&充值规则：可以直接搜索自动充，或者（根据公开新闻稿）点服务-交费-自动充-选择话费不足自动充/上月话费自动充
- 支付方式：可以选择沃钱包、支付宝或者微信。支付宝扣款方式提示首次开通得 1.5 红包（这一点与订单金额 500 、实际支付 498.5 、使用红包 1.5 对的上）。

所以俺才怀疑是联通这边有缺陷。

感慨下：还是移动 APP 谨慎，因为移动 APP 上只允许和包支付 XD

@docx 用户用支付宝给家人朋友充值话费当然没问题。

问题是：如果你的家人操作给任意联通号码申请自动充，最后支付验证环节能发你链接、让你的支付宝账号来点击链接、完成验证、同意自动充协议么？

如果能的话，帮忙提供证据（截图、录屏；以便后续投诉报警立案 wq ），我转你 100 块支付宝红包。

注意：
1. 不是你来申请给任何人的手机号码自动充，只是由你的支付宝账号通过点击链接、拉起支付宝弹窗来完成验证；
2. 联通自动充协议里面服务内容：当您为指定办理号码开通自动充服务时，可根据您选择的充值方式与扣款方式向您指定的通信账户进行充值/交费。
3. 今天找魔都本地联通营业厅工作人员测过，中国联通 APP 只能给自己的联通主号申请自动充，付款方式选择支付宝后，直接拉起支付宝验证弹窗，无法转发链接。

@IvanLi127 信任平台所以同意自动扣款，这一点没有问题。问题是自动扣款适用于交易发生时，而交易应满足知情条件。

无论是支付宝还是联通，在让用户在支付宝 APP 上同意自动充协议时，都没有以任何方式揭露自动充前面的、由其他用户或者平台完成的充值号码设置&支付条件设置。这就需要给个说法了。

@512357301 @0n1 同开眼界，戒备心靠骗子提高 :)

俺怀疑联通有内鬼，支付宝话费自动充也有漏洞。

测了下，找了个吉林联通号码申请开通自动充，最后要输入支付密码验证身份。其他省份联通号码测下来也是要么支付密码要么手机验证码。即，作为普通用户，并没有权限发送授权弹窗给其他人。看爆出来的都是联通受害者，联通嫌疑最大。

支付宝算风控漏洞？按照自动充明面上的规则，谁申请自动充、谁验证身份然后用自己的支付宝扣款，并不允许用户 A 申请自动充，然后让 B 来验证身份并付款。

因此，看起来是支付宝在验证环节有漏洞？俺当时遇到的是一个干净的吉林联通自动充弹窗、下方小字提示确认后将同意自动充跟免密支付协议，没有任何风险提示。这违反了《网络交易监督管理办法》第二十一条的规定（网络交易经营者向消费者提供商品或者服务使用格式条款、通知、声明等的，应当以显著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与消费者有重大利害关系的内容）。

@efcndi 确实。话说回来，闲鱼消息发截图白底黑字的，ocr 难度不高，没做风控大概是成本考虑？

@ysc3839 绑定动作的验证流程应该更谨慎？

搜了下，我这属于支付宝话费自动充服务，可以为他人手机号码开通该服务。

所以是骗子拿到客户手机号码、通过短链接请求开通自动充服务授权。但是支付宝授权弹窗中没有提示给哪个号码开通自动充服务，页面上只有提示是同意自动扣费&免密支付协议，所以客户被误导只是自动充值&免密支付协议。

一时不知是客户缺心眼，还是骗子专业，还是该吐槽支付宝自动充流程漏洞 orz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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